Pollan

凛冬将至 我们永恒^^

【影日】命中注定

///高三影日已交往 有各自的第一人称视角 ooc注意



日向翔阳。我每次看到他扣出我托的球时,总会在心中产生一种隐秘的满足感:日向翔阳,你必须遇见我,你必须跟随我,因为没有我你就不完整。




0

日向在下课铃响起的那一瞬就飞奔到影山的教室,而影山也和往常一样拎着便当袋在后门口等着,日向便跳起来勾影山的脖子,大声问:“影山,什么是救世主啊?”


“重死了,呆子!”影山接过日向手上的便当,好让日向可以抱住自己,想了好一会日向问的救世主是什么意思,却是空白,恼羞成怒地憋出一句骂,“你有什么自信觉得我会知道的!”


“也对啊,你文科方面的成绩就没比我高过吧!”日向笑嘻嘻地蹭影山的脖子,头发把影山的鼻尖搔得痒,影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在影山发作前,日向灵活地松开影山,遛到墙角去了。


“哈?谁说我考不过你的!”影山把体育课买的牛奶扔给日向,坐下来拆便当,日向把吸管包装之随意塞在口袋里就坐在影山旁边,一边喝牛奶一边回想这次小测影山的英语成绩。影山给日向买的牛奶和自己平常喝惯的牌子不同,听说这个牌子的牛奶更好,影山就给日向挑了容量最大的包装,还嘱咐日向要喝光。被月岛吐槽过好多次消化系统要坏掉了,影山不在意,还是继续给日向买,反正日向每天都好好的喝完了。


“我记得你这次英语考试只有61。”


“什么叫‘只有’?好歹我及格了!”


“谷地同学真的是大功臣!”日向夹了一块厚蛋烧在影山饭盒里。


“可是我这次考了78,足足比你高了17分,影山同学。”日向得意的看向影山,影山把日向给的厚蛋烧吃掉,才回嘴:“可是我数学比你高了二十分,呆子。”


“20大于17,所以还是我赢了。”这下轮到影山得意,他又从日向的饭盒里夹了一块厚蛋烧,日向急忙躲开说自己还没吃呢。


“所以救世主,是什么?怎么会有人喊你这种奇怪的称呼。”影山觉得有点冷,就往日向那里凑,反正这家伙一年四季都是暖烘烘的,能给自己隐秘的安全感。即使影山从未提过这一点,日向也还是会接住影山这些看不到目的的举动,于是他主动把脑袋靠在影山的手臂上。


“嗯···我在来的时候碰到了摄影社的学妹,她和我说他们缺模特,我就模仿扣球姿势跳起来给她拍了一张。”日向说罢喝了口影山给的牛奶,影山看日向喝奶的动作,莫名其妙觉得喉咙干渴,他手肘轻轻撞日向的腰,让对方给自己喝点。日向递过去,影山低头快速吸了口。“好傻。”影山吞下奶,评价日向给学妹拍照的事情。


“也没那么傻吧!毒舌山。”日向不满的大叫起来,影山开始走神,想起来高一谷地同学的海报,他曾经在校门口驻足良久,看着那张海报。那时候他们还没交往,影山出于面子不肯主动找日向,除非打球。他让日向来找自己——不管是吃饭还是一起回家,他会故意看向日向,却什么都不说,日向冲过去,影山才会挤出一句“慢死了。”那张海报他却经常主动去看,影山把他当成了一种慰藉。


从体育馆到校门口,从校门口到坂之下,几百米的路走了三年,可能有几百公里了吧,影山低头看着日向靠着自己小憩,可能这段路已经足够把他们的余生都缠起来了。


“日向···”影山出神地盯着日向的橘色卷发,把手搭在日向肩上。


“怎么了?”


“如果你没有遇见我,我们会变成什么样?”


“好蠢的问题。”日向说罢才抬头看向影山,在对方作势要掐自己头时笑了出来,“我们都一起打球三年了你才问这个问题吗,反正我初中遇见你时我就觉得我们相遇是命中注定了。”


“命中注定我要打败你这个技术好到让人火大的臭国王!”


影山这才放下心来,心情很不错的骂回去:“你个呆子,反正赢的一定是我。”



1

高二时的影山飞雄思考过自己对日向的看法,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很迟钝的人:明明春天已经到了,衣服从棉服变成了冲锋衣,却从未发现春天已经来临,直到某一天的英语课上课走神看向窗外,樱花已经开的灿烂到托住了所有照向它的阳光,一大片粉镀上一层金,影山才后知后觉春天已经来了。春天来了。影山告诉自己。可以和缘下前辈说增加短坡冲刺的素质训练项目了。他今天一定要超过日向,三组练习,每组都要。他确实很迟钝,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种打发时间的小差开着开着都要扯到日向上面去。


导火线也是来的猝不及防,乌养教练叫日向和高一的替补二传组队打三对三,平常习惯了和日向一起打球,影山没表现出来,但还是觉得不爽,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爽,而高潮则是在日向扣出了对方托的球,表扬说很不错嘛。


这让影山不满到了极点,轮到自己发球时就对着日向使出全力发球,日向一边接一边大声骂影山是混账三对三还发这种球。影山这才发现不对劲,今天打球没有很专注。


他听过山口和日向他们讨论暗恋,但没感觉,只记得“好希望一直和她在一起”这一句,影山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巧妙的描述了他现在的想法。追溯这句话产生的话题是暗恋,而他又有了这句话所描述的感情。


哦,所以我喜欢日向吗?


影山一边问自己一边又对着日向强力发球。


“混账山!”日向跑过去救球,重重摔到地上,这场荒诞的三对三被影山用带着强烈私人感情的发球仓促结束,日向被扶到板凳上休息,影山想过去问问情况,注意到月岛用嫌弃的眼神打量自己,嫌弃道:“好恶心,吃醋的国王。”



这句话像一场暴雨,把影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他终于意识到这是不堪的,难以启齿的一种情感,硬生生劈开了整整17年的冷漠,直抵内心,又成了熔岩,烫的影山想躲,却因为粘稠而被黏住躲不开。这很难受,影山跑出去用水龙头浇头,日向急忙跑出来喊他快回去会感冒。这很难受!影山把水流开得更大了,日向的喊声也开始模糊,这很难受,这真的很难受。影山迷迷糊糊的拒绝这种情感,却忽视了背后扬起的一阵风。日向把他从熔岩里拖出来,头被干燥的毛巾裹住,水龙头被关掉,“你是傻子吗,突然跑出来冲头?”日向给影山擦头,动作却是轻柔的。


单纯的谈恋爱。影山又想起来姐姐和一与爷爷讨论自己谈恋爱,又开始在日向给自己擦头的动作里质问自己他的感情只止步于确认恋爱关系吗。好像不止这些。他意识到这种暗恋情感的背后是更隐秘却更真实的感觉,影山迷迷糊糊的思考,越想越迷茫,只好挣开日向的手,问:“我现在想和你接吻,可以吗?”


“你说什么?”日向没反应过来,又重复了一次,“你说什么?”


“我觉得我理不清我自己的感情了。”影山只好实话实说。


“那你是因为这个才跑出来干这种傻瓜事情的是吗?”日向看起来很兴奋,这让影山更加确定这不是单纯的喜欢,也不是胜负欲,不让他们现在应该掰手腕比赛看谁更强。


“那你就是喜欢我的不得了!迟钝山!”日向笑着跳起来,一把抱住影山,“我也挺喜欢你的,我们这叫做两情相悦!”


“我没有说我喜欢你呆子!”影山下意识的辩驳,日向却笑得更开心了,盯着影山的眼睛不说话。


“所以我可以亲你吗?”影山问。


“黑心商家。”日向装作严肃,往后退了一步。


“行吧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但是”影山顿了一秒,犹豫着继续,“好像不止这些。”


“我得到报酬了。”日向这才重新笑起来,凑到影山面前,“来交换吧!”


影山看到日向的动作,弯腰吻上去。两个人的唇碰到就立马分开,仓促的安慰了藏了很久的爱恋,影山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日向——两个人的初吻是自己自私的探寻。


“一会还打三对三吗?”影山松开日向,抓着毛巾继续擦头。


“嗯,我和你组队。教练说我和他配合的不是很好啊。”日向苦恼的说,“我还是差好多啊,不能配合别人。”


“你又不是第一天这样。”影山一如既往的去拌嘴,这个话题本就应该在这里结束了,那晦暗不清的感情却又跳出来作祟,趋使影山继续说下去,“而且——”


“什么?”日向转头看他。


越来越明显。影山本想把这句话咽回去,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也不用担心这个,你和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能一起组队吧?”


“啊啊?你这句话显得你好自负,万一你受伤了呢?”日向给了影山一肘子。


我明白了。影山低头看着手里的毛巾。这是掌控,很自负的掌控,带着囚禁目的的掌控欲,影山又庆幸对方的意思的是【突发情况】而非【交换】。他只会因为我的托球在扣球时开怀大笑,他只会在放学回家时走到最后,他只会和我争夺一个包子,我渗透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在一起理所应当,对吧?这也说明至少现在,和未来的一年,他的二传手,【他的】二传手只会是我,他离开了我就使不出他的全部招数,就不会存在怪人快攻。


影山开心的得出结论:他必须遇见我。这份开心转换成了动力,他在和山口他们的三对三比赛中又使出全力跳发。


“影山你怎么回事啊!今天一直发这种球,你们在三对三唉!三对三!”乌养教练在休息时敲影山的头,影山憋出一句抱歉,月岛看到影山抿着嘴偷看日向,觉得更恶心了。


“今天国王恶心到我不想训练。”


“啊?影山怎么了吗?”山口凑过去询问。


“不清楚,但是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很恶心的事情。”


和往常一样,放学时影山和日向一起走,日向给影山买了一个咖喱包,两个人默契的都没回家,拐向了小公园。


“所以我们现在算是交往吗?”日向蹲在路边抬头看着坐在栏杆上吃包子的影山。


“算吧。”影山含糊不清地回答,他其实也不清楚,这个感情真的是喜欢吗?虽然这很对不起日向,但还是顺着日向的想法走了。


“我今天看到你给别人托球了。”日向突然说。


“这不是很正常。”


“我当时,很欣慰。”


“你是变态的妈妈吗?”影山捏日向的脸,吐槽完才发觉不对劲,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他和日向在某方面是相同的。


“哎呀,当时你在国中托的球都没几个能配合上攻手吧,现在倒是没什么交集的队友都能配合上了。”


“···那你笑这么得意干什么?”影山松开手,开始玩日向的头发。日向没回复。


因为我这家伙才能成为真正的国王。日向开心的想,他不能离开我。


他必须和我在一起打球,不然他只会要么独裁到退役,要么唯唯诺诺到结束,我拉了他一把,不是吗?日向看着影山在吃自己买的咖喱包,看影山因为他的主动而成为自己的伴侣,成就感翻涌上来,他又想起影山下午对他说“不用担心配合不上”,这家伙和我是同类。




2

“我打算毕业了去巴西打沙滩排球。”在自主练习结束后,日向和影山在准备室里磨蹭着换衣服,他已经习惯了自家男朋友表情和做出来的动作完全不符合的举动,等对方揩油揩够了才套上卫衣。


“什么时候决定的?”影山没反应,在日向脸上啄了一下,继续收拾自己的包,把晚上要喝的牛奶递给日向。


“高二。”


影山这才有了反应,他有些震惊的转头看向日向,心中巧妙的平衡感被打破,不是分别的不安,也不是对方要去更好的地方修炼的紧张,而是因为对方隐瞒了自己一年,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的一年带来的冲击感。“为什么不和我说?”影山能感受到这种震惊已经成为了愤怒,却只会说这一句:为什么不和我说?


“因为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能不能找到门路。”日向没看影山,专注穿自己的衣服。


“那你也应该和我讲!”自从高二在一起后,影山就心安理得在心里给日向安上锁链,他坚信日向灵魂的一部分从他出生那一刻就在自己体内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影山无法控制,他没意识到他和日向在恋人方面是潮水会让铁链生锈,化学反应让两者纠缠不清。没有我,日向就不会到达这个高度,所以在他迈上更高的台阶时,那个成就者一定是我,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那个成就者都是我,不然这家伙还是接球技术烂的恶心,只会起跳的瘸鸟。影山坚信这个,这也是他高二那年和日向接吻的理由,恋爱和掌控是两种东西,但他都渴望,可是掌控是恋爱的基础。


“我这不是和你讲了嘛!”日向不理解影山为什么要发脾气,“我这不是和你讲了嘛!而且我们都才刚升入高三吧!我决定去打沙排也就是放假前的事情!”



“完全不一样!”影山吼回去,“完全,完全不一样!”在有想法时就告诉,这是依恋,下意识的依靠,而深思熟虑后才告诉,这叫通知——我要走了,因为你是我的恋人,我的搭档,所以我和你说一声。完全不一样!影山瞪日向,对方不明所以,但不想认输,也瞪着影山。


我是从头至尾的成就你的人,必须是,你的灵魂的一块就在我这里呢,到死我也不会还给你。影山在心里发誓,越想越生气,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只好泄愤一样吻上去。日向咬他的下唇,影山吃痛的骂日向是呆子,是混账,是骗子。日向想骂回去,张开嘴,影山注意到对方猩红的舌,把自己的也缠了上去。这是他们交往一年多以来第一次伸出舌头纠缠彼此,一个比一个生涩,一个比一个不服输,直到满口铁锈味,彻底喘不上气才分开。


铁锈味搞的影山更加心神不宁,包里掏出水漱口,日向坐在地上,看着影山喝水。“我好像把你的口腔咬破了,影山。”


“两处。”影山停下动作,俯视日向。


“抱歉啊,回去记得吃维生素B2,口腔溃疡的话会很痛。”


“呆子。”影山又很小声的哦了一声,坐到日向旁边,和往常一样靠着日向,“我不会原谅你瞒了我一年。”


日向红着脸抱怨:“你接吻技术好烂。还有,就几个月!”


“谁把谁嘴咬破的?”影山瞥了日向一眼,不想搭理。


“你还记得救世主吗?中午吃饭的话题。”日向把头埋在影山的臂弯里,闭眼休息,讲话喷出的气息搞的影山痒痒的,作为报复,影山去玩日向长的可以扎起来的橘发,一圈一圈绕在手指上,绕在给日向托出无数精准传球的手指上。从高一到高三,日向的头发从开始钻到自己的指缝中像营养不良的杂草,到现在像根褪色的红线缠着他和他;从高一到高三,两个人长得越来越高,跨出的步子越来越大,从体育馆到坂之下所要用的时间越来越短,这算什么?一个由短变长,一个由长变短,两者相乘却戏剧性的等于三年。


“记得。”影山从日向的肩膀上撵起一根落发,藏进口袋里。


“大概是帮了很大的忙的意思吧。那么——”日向抬起头,紧紧盯着影山的眼睛,“我就是你的救世主。”


“什么东西,自大的呆子。”


“没有我,你肯定还是个自大的国王!”日向笑嘻嘻地凑上去,躲过影山的拳头,依偎在影山身上,认真道,“难道不是吗?”


“我初中的时候看你传球,那球又快又急,主攻手根本打不到——对吧。”日向说,“我还记得你的脸有多臭。”说罢就在影山薅自己头发之前闪开,影山愣在原地怒视日向,日向在对方脸上慷慨的送了一个响亮的吻。哇哦,暴雨转多云。日向看着影山这几秒内精彩的表情变化,乐了,得寸进尺想去亲对方的嘴唇,影山一把摁住日向的头,趁机撸了把软乎乎的卷发:“说什么胡话。”


“我们是同类,各方面都是。”日向任由影山的手在自己头上摸来摸去,“但是是我救了你。”


“是我救了你才对,呆子。”


“没有我的托球,我说一开始,你觉得你有站在场上的资格吗?”影山停下动作,俯视日向的发旋。


“没有我的速度,你还有机会施展你那精准又快速的托球的机会吗?”日向不服输的反问。


我是那个救了你的人。日向想。没有我,你到现在也只是会唯唯诺诺惯着主攻手的没有思想的传球机器,把球送到位,帮主攻手扫清一切障碍,恨不得人家是你的分身——负责扣球的分身。我才不会那么干,我要你追逐我,我要拼尽全力冲刺,这样我就会摆脱你那自大的分身,我要你正视我。我从未认为我是你的伙伴,我只是你的对手。


我不是你灵魂的附属品,我就是你的灵魂本身。我会打出所有你所渴望的扣球,没有我,到头来你的托球全都是一场轰轰烈烈的自大白日梦。


“明明高一的时候就是臭球篓子。”影山语塞,只好强硬地怼回去。


“白日山!”


“哈?”


白日梦里面的影山飞雄和我。日向拉住影山的手:“我饿了,回家吧!”



3

影山飞雄和我。我经常会思考这个东西,不如说是在我思考我自己时,我就会情不自禁想到影山。这其实也不能怪我,因为只有我的世界不可能,他在我的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驻扎了自己的营地,只要路过那一段回忆,影山就会在那里等我。比如说我思考我的未来,我在巴西打沙排两年后回国,首要大事是什么?是打败影山飞雄。之后呢?一直打败影山飞雄。怎么搞的和宿命一样!


我在国三第一次的比赛上遇到他,他简直像个大反派,我在他面前宣战,一年后我们就戏剧性的成为了队友,和命中注定一样,我们的相遇不是一次经历,而是人生的正式开始。


小武老师的语文课适合胡思乱想,反正自己听不懂。日向撑着头听课,而思想早就和风一起飘走了。小武注重日向的成绩,看到日向已经开始有打瞌睡的迹象,喊日向回答问题。


“日向同学,你有什么对人与人之间的思考吗?”


“命中注定吧。”日向惊醒,匆忙站起来,回答的答案也没在脑子里过滤,惹得同学全部哄堂大笑。


“安静!安静!要保持尊重!”小武做了好几个下压的手势,等到班里安静了,才继续问日向:“你是为什么有这种想法的?”


“我和影山。”日向愣了几秒,在脑子里搜刮了好久,才憋出来这一句答句。


这下笑声彻底掀翻了教室,小武喊日向出去清醒清醒,日向脸红着道歉,磨磨蹭蹭从后门出去,遇到了同样在罚站的影山飞雄。


影山的那个狗啃刘海在低头的时候更加明显,日向盯着好一会,影山没察觉到,低头背自己的英语单词。日向垂下眼靠在影山旁边,才发现对方这么安静,原来是站着睡着了。


“你怎么出来了呆子。”影山没睡醒,声音听起来迷迷糊糊的,像被闹了下巴的猫。


“我说我和你的命中注定。”日向觉得羞耻,撇开视线,看着窗外在上体育课的月岛和山口。


“蠢货。”影山低低的笑了起来,觉得日向简直睡着了比自己还糊涂,心情好了许多,抬起手臂捏日向的后颈,“下课了比谁先到体育馆,输的人一个咖喱包。”


“谁怕谁!”


“声音小点呆子!”影山注意到英语老师的视线,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日向以为影山还在看着自己,越发觉得火大,正准备发作,却被影山捂住了嘴。


“老师在看。”


“哦······”


日向的手插在口袋里,暖呼呼的,此时却想去够影山的手,影山感受到自己的小拇指被日向勾住,以为把对方捂的不舒服,急忙松开手,却没想到日向把手强硬的塞进自己的手掌心里,十指相扣。


“我们一定会遇见的。你为什么早上问那个问题?”日向抬起头。


影山悄悄把手握得更紧了,没回答,垂着眼睑看着日向,思考了好一会才回答:“满足感。”


“啊?”


“我第一次打球的时候是我···五岁的时候?我那个时候手很小,虽然在同龄人里算比较大的了,但是托球依旧很吃力,一与爷爷和我讲别放弃,我就只好继续尝试,我也忘记我手指吃萝卜多少次了,托了好几天才成功,这个球现在看来真的很烂,但是我当时非常满足——指腹结结实实碰到球的触感。


“我从那一刻就决定了,我要打一辈子的排球。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比较稳重的人,至少在排球上。”影山想松开手,没想到日向反而握的更紧了,好像心脏被捂住了一样,整个胸口都是暖呼呼的,继续说下去,“我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满足感,随着年龄的增长,‘继续打’,‘必须留下来’的想法取而代之了‘打的快乐’,在一与去世后我那段时间很痛苦,把排球当成了救命稻草,除了赢的这个想法,我对一切都很迷茫。在及川前辈毕业后,我成了正选二传手,这种感觉越发越强烈,排球成了痛苦的东西——因为我只得到了失败和失败,不管是比赛,还是人际交往上。


“然后我遇见了你,我当时其实没什么感觉,我震惊于你优秀的运动神经,也震惊于你那稀巴烂的球技,直到我们一年级的三对三第一次打出了快攻。我感受到了很久,很久我没有感受到的满足感。日向——


“我那一刻觉得,我,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我满足于我可以打出那种进攻,到现在高三了,我托出的每一个给你的球,这种满足感都会和海啸一样扑上来。我甚至有点惶恐,在我这里,你不是你,你是——你是···”影山思考着措词,“你是另一个,我。”


“原来胜利不代表继续,胜利的内涵是喜悦和满足。这个道理明明很简单,我从国一到现在,快六年了,我才明白这个东西。”


“所以你一直是一个排球傻子。”日向笑了起来,在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捧住影山的脸,直勾勾盯着影山的眼睛,“傻透了,嫌弃。”


“可是影山,你是我的第一个二传手。”日向收起笑,“第一个,我的,二传手。”


“你是第一个能把牵着我鼻子走的混蛋。球场上。”影山抓住日向的手腕,“我现在想接吻。”


“你什么毛病?”日向拉着影山跑到角落里,飞快啄了一下影山的脸颊,“行了吗?”


和一年前那场告白一样,日向算是明白了,影山根本看不穿自己晦暗不明的感情,到极限了,需要发泄口了,除了接吻什么都不会干,好像我是另一个他,一个满了,就去装在另一个里,容器是我,方式是接吻。


“要亲嘴,我不是你妹妹。”影山说罢就凑上去,日向急忙躲开:“不负责任!”


“哈?我有好好的当你的恋人吧!”


“小声点啊!”


日向看着影山黑着脸去买牛奶,把自己蜷缩在墙角里,朝影山喊:“我要香蕉味的。”


影山回答自己过来买,到最后还是把热乎乎的香蕉牛奶贴在日向的脸颊上,自顾自坐在日向旁边,和往常一下揉日向的橘子卷发,日向不像平常那样反抗,反常的乖顺的任影山动来动去,等影山喝完奶才慢吞吞的问:“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另一个我?”


“抱歉。那个比喻可能让你不太愉快——”


“没有。我其实也把你当成了我。我有点时候在想,如果没有我,你会怎么样?你昨天早上思考的那个问题,我早就开始思考了,所以这一方面还是我赢了。我觉得你不能离开我。你必须遇见我,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你,你是残缺的,我补全了你。”


“自大。”影山低下头看日向,没反驳。


每当日向翔阳扣出影山飞雄那完美的托球时,影山飞雄总会在心里不受控制的升腾起满足感,日向是他所渴望的速度的化身,换种说法,日向就是自己,他的今天和昨天是割裂的,日向却是那个粘合剂,日向离开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能跳的更高,跑的更快。而他那一块让他能够攀登到世界顶峰的灵魂永远藏在我这里,他怎么可以离开我。


我们总会相遇,我们必须相遇。你就是我,你就是那个负责托球的我。日向看着地上走来走去的蚂蚁,往影山怀里靠,然后仰起头去够影山的嘴唇。


没有我你就不完整,没有我你永远见不到顶峰,我永远不会交出那一块灵魂,而我的你也不会。影山这次没有轻轻一碰就离开,也没有交缠对方的舌,只是亲昵的咬着日向的下唇,磨蹭了好一会才松开。


“奶臭味!”日向笑得眼睛眯起来,躲过影山呼过来的手,把吸管插进牛奶盒里,舒舒服服的靠在靠在墙上喝牛奶。


“小武老师怎么评价你的?”影山突然问。


“怎么了?”


“我觉得挺准确的。”


我们确实命中注定。


“什么东西?”日向没听懂,“你不会接吻缺氧傻了吧。”


“滚开,呆子!”影山抬起手臂就要推,日向眼疾手快把吸管塞进影山嘴里,影山喝着自己给日向买的香蕉牛奶,哑火了。


“我说——”影山又凑上去,日向看出来这又是接吻的征兆,但是好像这次目的不一样。


“我们确实是命中注定。”影山啄了下日向的脸颊,一触即分,第一次脸红到耳根。


这下子自己把恋爱放在掌控的前面了。影山飞雄别扭的移开视线,试图忽视吵闹的橘子头的笑声。


那自己用来拴住日向的铁链彻底被反应掉了,影山想,结果被日向抓住了手,这才发现日向也脸红到耳根。影山飞雄这才彻底明白:



哦,原来他一样。


樱花已经快遮不住烈阳了,原来已经是暮春了,影山飞雄忽然意识到。原来这家伙一直和自己一样,把恋爱当成发泄掌控的手段。


也倒是。影山想,从这方面来看,他们确确实实天生一对,命中注定。



—END—




本来想写病病男同的,结果还是写成了纯爱TT,感谢您的阅读,如果有评论的话会很开心,祝你生活愉快,疫情期间照顾好自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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